清邁買春記｜I want to cum

在上次並不滿意的「買春」之後，我本來決意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。但在清邁，我還是充滿好奇地搜尋到了 Call-Out Girl （傳說中的應召女郎）的服務。買春，在泰國並不合法，但也不算是太地下的事情。除了在酒吧區域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的，穿著暴露，等待生意的女郎；稍加搜索，也能找到更「規範」的性服務提供者。

在搬進一個長租公寓後，我有了比較私密的居住空間。這日心中空蕩迷茫，於是終於又問了加了很久聯繫方式的那個中間人："Which girl is available today? Who has better service mind and technique?" 對方推薦了一個叫做 Ying 的泰國女孩，看圖片頗為不錯，於是我很快就做了決定。女孩將於一小時後抵達我的住處。

我在清邁已經嘗試過若干次 Erotic Massage，即以性愉悅為目的的按摩服務。雖然 ProPlus 這一次有些 funky，但總的來說，幾次體驗都很棒，棒到我覺得這是一項絕技，有機會一定要學學。

但真正涉及性交的「性服務」，我卻一直心存疑慮。並非因為道德或安全方面的顧慮，而是自上次的孤例後，我一直有個抽象的判斷：花錢買性，至少對我來說是不 make sense 的。但我之所以還是想再試試，部分原因在於好奇：既然泰國的 Erotic Massage 的服務極好，體驗極佳，那麼 Full Service 服務會否有所不同？

可惜結論仍是：「不會再做了」。

其實第一眼看到這個女生的時候，我覺得感覺挺好。她比照片看上去還要「性感」一些，個頭不高但相當豐滿。皮膚健康地黝黑，讓我意識到照片應該開了十級美白——不過，也更顯當地風情。聽到敲門聲我打開門，她大大方方地走進來，滿臉笑容，用相當標準的英語問好：“How are you?” 隨後用中文補充了一句，「你好」。

寒暄幾句，她便提議，"Let’s take a shower together." 我扭扭捏捏地背過身去，不知道是否該現在把衣服全部脫掉。要在一個剛見面五分鐘的異性面前做這樣的事情，我覺得挺不自然。她看我這樣，笑出聲音："Why so shy？" 我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除掉了衣服。她倒是慢條斯理地問我要了浴巾，把自己圍起來，然後也退下了衣服。

洗澡的時候，她拿著花灑給我沖淋，距離我仍有半米左右，像是在給一條大型犬洗澡時，害怕自己被打濕。泰國作為熱帶地區，熱水器普遍良莠不齊。水溫突然變得很燙，她立即意識到，把花灑移開，很有耐心地調適了很久，終於讓水溫變得合適，才重新開始給大狗洗澡。

回到臥室，我和她都赤條條的。我心無波瀾地看著她的黝黑健壯的身體，覺得像在看一隻牧場上的小牛犢，毫無性意味。一瞬間，我感覺可以繼續看會 Youtube 上的 NBA highlights，她就自便吧。

我選擇的服務是 B2B+Full Service，即對方會先用自己的身體塗滿按摩油，然後以胸為工具，進行大面積皮膚接觸。因此，是有工作標準的。她安排我趴在床上，貼上來，慢慢的摩擦。我感覺到一整塊的溫熱皮膚在我的後背移動，算得上舒服，卻也沒有任何的性意味。「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呢？難道我的背能感受到你的乳房嗎？它大概還沒有這樣的敏銳度」我心想。

於是我讓對方換成用手的按摩，她照做了。但說實話，作為按摩，她毫無章法可言。於是我醞釀了幾分鐘，終於問她，想不想讓我來按一按。她爽快的說：“Of course, 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.” 於是大大方方地躺在了床上，小而緊實的乳房貼在胸前。

我其實也不太會「按摩」，無非是打上按摩油之後，慢慢地撫摸她。她在我的手滑過胸部的時候，冷不丁地呻吟了一下“Oh baby, Oh yes”，如同歐美色情片女主角。我知道她有點假，但還是繼續「作業」。她的確慢慢放鬆了一些，往床裡又陷了陷，身體不再那麼緊繃。緊接著，她牽著我的手滑向自己的陰部。按我的經驗，這個進程未免也有點太快。但我還是照辦了，開始揉動她的陰蒂。她抓著我的手用力下壓，力度驚人。我心想，這也有點太猛了吧。

大致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，她開始重複一句話：“I want to cum.” 一開始我還沒有太留意，把這當作浪言浪語的一部分。但後面這件事演變得有點好笑。

到了這裡，我其實陰莖還是軟軟的。撫摸她的確算得上有點樂趣，但就像撫摸一隻寵物。於是，我也躺上了床，從後面摟著她（所謂的 scoop）。一瞬間覺得她如同某位前女友。在這個體位下，我繼續撫摸她的胸部和陰部。她沒有特別的反應，還是偶爾發出一兩聲色情片女主的聲音。接著，她又說：”I want to cum”.

於是，我示意她用手，幫我把軟綿綿的陰莖弄硬。她轉身，欣然握住，頗為機械地上下套弄起來。「這個手法比起按摩店，未免也差得太遠了」我心想。終於，一分鐘之後，我忍不住開始教學：你要把手掌打開，然後大面積地摩擦陰莖，如同按摩一條肌肉或者經絡，而不是死死抓住一頓擼動。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立即改變了手法。哎，學得挺快。

隨著她的操作，陰莖逐漸能用了。她又說，“I want to cum. Why don’t you want to fuck me?” 我心想，你是不是有點太快了，我有心前戲你也不領受。我說，“Let’s take it slowly”，她無奈地只好繼續給我打飛機。我盯著她小小的胸部，她見狀，就把其中一隻塞進我的嘴裡。

不一會兒，她又膩了。她說，"Let me on top"。其實這時陰莖仍然是個軟不軟硬不硬的狀態。她騎上來後，用自己的陰部摩擦著我的陰莖，我感覺她剛剃過毛髮的陰部摩擦力巨大，如同鋼絲刷，便趕忙讓她停下來。她不解地看著我，好像有點委屈。我只好說，“Plz use your hands, and let’s find a condom”。於是她有興高采烈地去取了一個套套，拿過來，三下五除二把陰莖弄硬了，把套套戴了上去。她說，“I want to cum so much. I don’t have sex three week”. 然後就坐了上去，立即瘋狂地上下起伏。我感覺要壞。果然，陰莖突然滑了出來，幸好我早有準備，用手托著她的臀部，緩衝了一下。

這麼弄了一分鐘吧，套套也變得有點皺了。她說：“I already cum, you fuck me now” 於是跳下床去取了一個新的套套。「太扯了吧，這也」我無奈地在心裡搖頭。

其實從這個時候起，我已經有點想讓她快點走了。但我們又坐在床上，聊了一會。她說自己是清邁大學的學生，讀 Marketing，每週會出來兼職一兩次。「真的假的？似乎都有可能」我心想。她又說，自己的客人中，十個人有八個都是中國人，香港人，台灣人…好吧。我突發奇想，問她會不會說「寶貝」的中文。她搖搖頭。於是，她這次出勤又學會了一個新詞。

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，雖然想逐客，還是覺得要射，這就是男性的劣根性或者無奈之處吧。我戴上了新的套套，先後從正面，背面搞她。這個過程中，她立即把”Oh baby Oh yes” 換成了“Oh Bao~Bei~Fuck me, Yeah, Bao~Bei~”。總算，很快地，繳槍了。我長舒一口氣，終於結束了。

她非常貼心地讓我躺著別動，然後去拿了紙巾。看到我把套套小心地取下來，給末尾仔細地打結，再遞給他，她面露欽佩之色。我讓她先去沖澡，我隨後再去。等我出來時，她把毯子，浴巾都疊好了，穿好了衣服。自己躺在床上，似乎終於完全地放鬆下來。我過去躺在她邊上，她自然地把腿搭在我的腿上。我們都有一種完成了一天工作的喜悅，這大概就是「鬆弛感」。

閒聊了一會，我給她在 Google Maps 上找了我家在中國的位置。她似乎第一次知道，原來新疆，西藏，內蒙這些亞洲的腹地，都是中國的一部分，發出驚呼。

不一會兒，她叫的摩托車來了，我起身掏出錢包，付給她服務費和路費。她雙手接過錢，對我鞠躬，說了一聲謝謝，興高采烈地離開了。我站在走廊，點了一隻煙，目送她上車。

我心想，應該再也不會做這樣的「買春」之事了。顯然，過去了兩個親身體驗，都說明了這一點。

很有趣，同樣是購買性愉悅，情慾按摩對我來說 100% 成立。而涉及性交的，更昂貴的這種，則可以說 100% 不成立。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對方，應該以怎樣的心態完成活塞運動。按摩時，我不必關心按摩師的感受，把自己交給對方的雙手即可。但在性愛之中，如果不關心對方的感受，我到底在幹什麼呢？

但更深的問題時，就算我想關心對方的感受，想讓她也有性愉悅，對方也未必接受。想想這是個很扯的事情：性工作者當然不應該期待自己會有多少性愉悅，因為她從來無從選擇嫖客。如果抱著這樣的期待，去體會自己的真實感受，恐怕只會徒增煩惱。那還不如學著黃片女主角叫喚幾下，讓對方隨意擺弄，儘快完事，自己意識解離，心裡面也比較容易保持平靜。

但我也知道，性的買賣，作為最古老的職業之一，不管我怎麼說，還是會有源源不斷的在各個角落發生著。It is what it is.